初學教室:我對母親身體的調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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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學中醫(yī)兩年半來，幫我獲得最多臨床經驗的人，莫過于我的母親了。

話從去年，即2012年初說起。當時我自學中醫(yī)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吧，完整看完的醫(yī)書只有幾本，而且有些還是被人稱為垃圾的書，呵呵。詳細順序如下：
1.王洪圖內經講稿
2.中醫(yī)基礎理論(第1版) [精裝] ，王新華主編，人民衛(wèi)生出版社出版發(fā)行，中醫(yī)藥學高級叢書
3.中醫(yī)診斷學(第2版) [平裝]，鄧鐵濤，人民衛(wèi)生出版社，叢書名: 高等中醫(yī)藥院校教學參考叢書
4.張廷模臨床中藥學講稿 [平裝] ，中醫(yī)名家名師講稿叢書(第3輯)
5.鄧中甲方劑學講稿，叢書名: 中醫(yī)名家名師講稿叢書.
當然還有很多書，不過都是零零散散的看，主要是當工具書查閱了。

當時我?guī)透改赴才疟本╇p飛5日游，結果母親回來之后，咳嗽不止。主要原因是，她這兩三年來就一直有咳嗽的問題，外加旅途勞頓、水土不服，還有喝了一些涼的礦泉水。所以這次咳得很嚴重。到醫(yī)院看了幾次，私人診所的中醫(yī)也看了幾次，都只是減輕了癥狀，并沒有解決問題，每天都時不時要咳一陣，特別晚上睡覺的時候。

母親的咳嗽，我稱之為“空”咳，就是感覺比干咳更嚴重，咳起來整個肺像是空的一樣，沒有半點痰，而且咳起來很巨烈。感覺肺好像纖維化了一下，再發(fā)展下去，我覺得就要咳出血了。之前發(fā)作的時候，看醫(yī)生吃藥基本是吃不好的，不管中醫(yī)西醫(yī)，最后也都是要吊水，一次發(fā)作起來后差不多都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平復，但也并不是完全好，都是時不時要咳一下的。

這次也是一樣，癥狀減輕之后，母親就不怎么愿意繼續(xù)接受治療了，因為已經看了很多醫(yī)生了，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治愈的信心，而且她也很怕吃中藥。當時我已經看到方劑學的書，知道大概怎么用藥了，自己和女兒的感冒已經試過一兩次，感覺還不錯。所以就讓母親試試我開的藥，她同意了，有點死馬當活馬醫(yī)的感覺吧，反正其他醫(yī)生也都沒治好的。

當時我記得差不多是照著方劑學里面的成方來試的。大概有用過麥門冬湯，百合固金湯，清燥救肺湯等等。一般都是用兩到三劑，感覺不是很明顯就停止了。當時學的還淺，一方面怕藥不對癥起副作用，一方面也是因為母親真的很怕喝中藥。所以過程就是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。要是她的咳嗽加重了，我就去包兩三劑給她吃，慢慢的好像也能減輕一些癥狀。

后來我就想用食療的方法了。當時我覺得母親的咳嗽應該是和虛勞有關系的，應該結合溫補才行。（其實我最近想來，母親咳嗽主要應該是由于感冒誤冶造成的，即少陰病的喉嚨痛、失音，被當作上火用清熱解毒藥治療的結果，后面我會再說到這個問題。)

于是當時我就買了一本食療的書，找到了一個方子，自我感覺對癥，同時食材藥材又要方便、可口。原方為：
烏雞半只，白果、山藥、白匾豆、薏苡仁、連子各15克，胡椒末3克。其實這幾味藥也都是可以做食材的。另外我考慮肺氣虛應該再加些紅參，15克。

這樣，母親咳嗽嚴重的時候，我就去包中藥給她吃，癥狀減輕了，我就用上面這個食療的方子給她進補，這個過程大概有半年左右吧。直到有一天，母親又生病了，這次是喉嚨痛、有點鼻塞。當時她就說：“奇怪了，好幾年沒有感冒鼻塞、喉嚨痛了，怎么搞的呢？”我想想也似乎如她說的那樣，她確實是幾年沒有感冒了，一生病只是咳嗽而已。當時我并沒有注意到，她這次感冒不咳嗽了。

當時我正在看胡希恕傷寒論講稿，知道了有所謂少陰病的感冒，喉嚨痛初起的時候可以用桔梗湯，于是到藥店買了桔梗20克、甘草20克。喝了兩天還真的就好了。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好的，簡簡單單的兩味藥而已。要是上醫(yī)院，不知道又會被治成什么樣了。

從那之后到現(xiàn)在，母親就再也沒有之前那種“空”咳了。應該最少有7、8個月了吧。這么長時間沒有再犯，我覺得應該就算是治好了吧。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接下來再說治療母親腸胃、大便不調的問題。

母親她大便不調，一般要兩三天、甚至三四天才大便一次。但大便卻是軟的，只是最初的一點點硬而已。而且還有點拉稀、泄瀉的意思。每天大便都會先肚子痛，便后腹痛就好了。而且當天解大便，一般最少要兩次，有時要三次。每次都是先腹痛。

一開始我從便秘的角度來想，熱結的便秘肯定不是了，因為沒有一點熱像�？紤]是津虧，無水行舟，也不對啊，大便只是最初一點硬而已�？紤]虛寒積滯，也并沒有積滯的感覺。反反復復試了兩三個方子，一點作用沒有。

后來我是按著癥狀在網上百度，查到這個在西醫(yī)來說應該是屬于慢性腸炎的問題。但西藥我是不懂的，不知道要吃什么藥。于是我是按慢性腸炎這個病反過來查治療這個病的中藥藥方。結果讓我查到了《痛瀉要方》，只有四味藥，白術、芍藥、陳皮、防風，出自《丹溪心法》。

因為母親不喜歡吃中藥，特別是嫌煎藥麻煩，而我覺得這種慢性病，即使用藥準確，要一兩劑治好，估計可能性不大。于是便在淘寶網上找到一家做中藥顆粒劑的商家，買了10劑。

讓我沒有想到是，母親喝第二劑的時候，大便就開始正常了。每天一次，而且都是在同一時段，并且也沒有便前腹痛的問題了。這是我第一次體驗到“藥用當而通神”“效如桴鼓”。

從第三劑藥開始，母親的大便就一直正常了。為了鞏固療效，同時也覺得這四味藥很平和，吃久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副作用的，另外做成顆粒劑也方便，味道也還可以，征得母親同意，我在網上又買了20劑繼續(xù)服用。

從那之后到現(xiàn)在，母親的大便就都很正常了。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第三個問題，就是脫肛和痔瘡。

脫肛一般都是中焦氣虛不能固攝造成的。聽母親說，她生我大哥時，應該是有點難產的，一方面可能用力過大，還有就是出血過多。總之我覺得這個和她脫肛和痔瘡是一定有關系的。

大概是7、8年前了吧，當時她脫肛的問題發(fā)展得很嚴重，嚴重到即使不大便的時候也會脫出，有時磨得肛門都出血了。有時聽她講述過去的這些病痛，我真的十分難受，那種感覺有點像吳塘在他《溫病條辨自序》中寫到的那樣：“緣瑭十九歲時，父病年余，至于不起，瑭愧恨難名，哀痛欲絕，以為父病不知醫(yī)，尚復何顏立天地間”。

當時是在當?shù)氐尼t(yī)院西醫(yī)治療，主要好像是打一些針，讓肛門縮回去，外加一些藥浸洗。治了一個月左右吧，好了。之后一兩年內沒有問題。不過后來就又慢慢發(fā)作了。到去年時，基本也是每次大便時都會脫出一節(jié)，便后不能自行回納，要用手托回去。

中醫(yī)治脫肛，屬于氣虛不能固攝的，自然要用補中益氣湯了。把母親大便失調這個問題治好之后沒多久，我就又在網上買了20劑補中益氣湯顆粒制劑。

藥寄到家的時候，那幾天我正好出差在外，只是走之前告訴她讓她收到后一天吃兩袋（一劑)。

我回到家的時候，她已經吃到第三或者第四劑了吧。那時我才知道，原來她吃第一劑的當天，吐得很厲害，一直吐到第二天才緩解。她也并不知道是因為吃了這個藥的原因，所以并沒有停服。后來就沒有吐了。

我當時就上網百度了一下，發(fā)現(xiàn)喝補中益氣湯而致嘔吐的情況還真的有，是給一個70多歲的老頭喝的。后來我讀《劉渡舟傷寒論講稿》，他里面也說到用柴胡、升麻這些提升的藥，對體弱脾腎虛的人要注意，搞不好會有拔腎氣的危險。再結合我母親和網上百度到的這例喝補中益氣湯而出現(xiàn)嘔吐的問題，似乎覺得真是這么一回事。

現(xiàn)在想想覺得挺慶幸的，一方面慶幸母親當時沒出什么大問題，另一方面也慶幸因為自己的無知，也剛好當時不在家，沒有讓母親停藥，后來連續(xù)喝了20劑補中益氣湯之后，母親的脫肛就好了很多了。后來又買了一些，不過就沒有每天都服了，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，當作鞏固療效。

至于痔瘡的問題，我覺得主要應該是因為大便不調和脫肛問題引起的，這兩個問題解決了，痔瘡的問題應該就會慢慢好轉的�，F(xiàn)在的情況只是還有一些比較硬的像痔核沒有消去，不過也基本不影響日常生活，我就沒有用藥了。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母親之前還一直有一個問題，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，嘴巴喉嚨發(fā)干，半夜如果醒來，要吞咽很久才會感覺有唾沫。這個應該主要是陰津大虧造成的了。我在給她治療上面幾個問題的時候，有時也讓她結合吃一些麥味地黃丸或者知柏地黃丸，但量不多，一般一天最多兩次，或者只是晚上睡前服用，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服。我覺得這種藥可能過于滋膩，過量服用可能影響脾胃運化，反而弊大于利。

現(xiàn)在她這個問題也基本沒有了，只是牙齦有時會感覺比較干而已。這個我覺得就是從飲食上來進行一些調理了，也不能什么問題都吃藥，畢竟是藥三分毒。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最后再說一下過年的時候治療母親的一次感冒吧。

當時我已經看完了胡希恕的傷寒和金匱講稿，劉渡舟的傷寒講稿也差不多看完了吧。當然也零零散散看其他的書，同時加了很多學習中醫(yī)的QQ群和他人辯論、探討，另外開始上一些學習中醫(yī)的網站。感覺當時似乎對中醫(yī)有了一點體悟，似乎一下子懂了很多的感覺。也就是在那時，我在民間中醫(yī)網發(fā)了第一個貼子《很多初學者沒能明白的道理》。

所以過年時母親的感冒，主要癥狀是暴啞，就是喉嚨一點聲音也發(fā)不出。當時我很自信的判斷是少陰病，因為有“脈沉細、但欲寐”的主癥。我和母親說去買點藥給她吃，她的嘴巴動了動，發(fā)不出聲音。但我聽得出她在說“買點藥片就可以了”，哎，她真的很不喜歡喝中藥。

我去了藥店了，找了半天，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中成藥，都是清熱解毒、寒涼藥，好像只有一種風寒感冒顆粒，但感覺不對證，解表發(fā)汗之力太過，身體虛的人經不起。

實在沒辦法了，還是只能買中藥自己回家煎吧，西藥自己也不懂的。當時也沒有事先準備的，找店員現(xiàn)場口述：炙麻黃6克，細辛6克，附子10克，桔梗10克，甘草20克。只包一劑，先試試再說。

回家煎好大概晚上8點的時候吧，喝了頭煎之后母親就去睡覺了。到了晚上11點多的時候睡來，感覺精神好了一些，沒那么困了，說話可以稍微聽到一點聲音，不過不是很明顯。但是有胃口了，吃了些飯菜。大概12點過后，把二煎的藥也喝了，就去睡覺了。

第二天起來，精神算不錯了，只是聲音只能開到三成左右吧。我那天在一個QQ群說到這個情況，有個網友說到氣虛的問題，我覺得有道理，于是原方加了黨參20克，同時甘草減到10克。

那天剛好有個朋友到家坐客，我寫好藥方之后，剛好我大嫂要上街買東西，就順便讓她去捉藥了。結果你們猜怎么樣？她去了另一家藥店買藥，藥店老板平時也幫人看看感冒之類的吧，他問這個藥是治什么病的，我大嫂說是治喉嚨的，結果藥店老板似乎十分驚恐，他說治喉嚨的怎么可以用這么大熱的藥呢？這些藥就是在北方一些寒涼的地方也不敢隨便用��！然后竟然自作主張的開了一些藥給我大嫂。

大嫂回來一說，我當時真的是火冒三丈�。≡谶@些醫(yī)生心中，喉嚨不舒服似乎全部都是上火引起的，全部都要清熱解毒，而絕對要禁用辛熱藥的。我當時真的很想拿著藥去找藥店老板理論一下，問他有沒有學過傷寒論，知不知道什么叫少陰��？知不知道治病要四診合參？只憑一個喉嚨不舒服的癥狀他就敢開藥？所以我在前面提到，我母親的咳嗽估計就是被這些一次又一次的錯誤治療造成的。

最后在母親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的勸說下，我就忍了，去了另一家藥店把藥買了回來。當時我就想，還好是已經用過一劑證明是對證的了。如果是第一劑，不知道有效沒效的情況下被這個庸醫(yī)這樣一說，家里人可能還真的會不同意喝我開的藥了，畢竟人家是專門幫人看病的醫(yī)生，而我只是一個看了幾本中醫(yī)書的外行。

第二劑喝了之后，母親的聲音大概就開了七成左右吧，其他感冒的癥狀基本就沒有了。效不更方，我又去買了一劑。母親說之前她沒聲音都有用那個千張紙（木蝴蝶)，我也就聽她的加了3克進去。這個藥在我們當?shù)刂魏韲岛孟窈芰餍�。第三劑喝過之后，基本上就好了。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不錯.實踐才能出真知。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回復灶心土的帖子

你母親腹瀉從癥狀上看屬木土不和。痛瀉要方調和木土，確實是個好方子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支持一下，自己學中醫(yī)嗎，不容易啊。要膽大心細才行。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嗯，你的解釋很詳細，有自己的思考和質疑精神。不過我建議你把這個貼子收藏好，最好能打印下來保存，如果你繼續(xù)學中醫(yī)的話，三年之后你再拿出來看看，快的話或許一年后就會有不同的感覺。
這位同道真的很有質疑精神，感覺你也比較自信，不過我真的建議你把這個貼子收藏好，以后再拿出來看。

以我自己來說吧，我現(xiàn)在看我?guī)讉€月前寫的貼子，當時覺得挺好、挺正確的，現(xiàn)在再看就有點不一樣了。我想每個人都是在自我否定中成長的，今天的我可以否定以前的我，以后的我同樣可以否定現(xiàn)在的我。那說明現(xiàn)在的我的認識就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，那我們怎么可以隨便拿不一定正確的東西去否定別人呢？所以我覺得你可以不接受、不認同，但還是不要輕易否定的好。這個世界有很多路可以通向終點，并非只有一條。
另外我想說的是，胡希恕的書我看過，劉渡舟的我也看過。我想你是深受胡希恕前輩敢于質疑“他人”的精神影響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，胡希恕對于你來說，他也是屬于是“他人”，也是屬于你質疑的對象，他所說的也并不就是金科玉律。人家叫他寫書，他老是推托說想法還不成熟，怕誤人，你能理解他的用心嗎？
另外我想再說一下我一點個人的建議給你參考，我覺得你現(xiàn)在對陰證陽證或者說虛實的判斷，還僅僅停留在以表面的癥狀來判斷的階段，還沒有達到通過表面癥狀來推求其背后的病因病機，并進而判斷陰陽虛實的階段。所以我猜你于《內經》或者其他中醫(yī)的基礎知識可能不是很牢固。
看了你的文章，讀了你的話，納悶居然有人鼓勵你。功夫稀松。把文章修改下，當然你不像有目的的人，錯了要努力學習經典才行。你很懂內經或者其他中醫(yī)的基礎知識嗎。我是有許多不懂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