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原創(chuàng)]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的作者及成書年代考證
新西蘭注冊中醫(yī)師公會 羅鴻聲
關于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的作者及成書年代，目前有以下幾種看法：
1、1975年張政烺、李學勤鑒定認為“此書不是近代的偽作，但也不可能是早到梁代的作品，作為一種古籍的傳秒本，還是有保存的必要的�！�
2、馬繼興認為“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鈔本所據(jù)的原書，不論在其所保留的與引用的古俗寫、諱字、古藥名、藥量、古經(jīng)方名與其組成藥味，所引古醫(yī)書與篇目、佚文、古醫(yī)家字號、別名、古病證名稱，以及方劑配伍特征、文章結(jié)構(gòu)與風格等多方面內(nèi)容，可以確定非近世或今人仿造贗品。因而其成書年代下限絕不晚于北宋初期以前，是很值得重視的�！�
3、王淑民考證此書系后人輯錄陶氏之說而成，其注釋整理當在宋以前，并據(jù)此推論：“《法要》成書的大致年代約在陶弘景生活時代之后至隋唐時期．”
4、衣之鏢認為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是陶弘景親撰。
5王雪苔通過四方面的考證，認為《輔行訣》最初確實是出自陶弘景之手，但在流傳過程中已被后人改動。
前三種意見認為《輔行訣》非陶弘景親撰，乃后人輯錄陶氏之說而成。后二種認為《輔行訣》乃陶弘景親撰，但流傳過程中已被后人改動。
綜合以上觀點，我們先作如下兩個假設，然后結(jié)合原文進行分析，看是否成立。
1、假設《輔行訣》真是陶弘景所作，則其成書至少應在陶弘景30歲歸隱以后，約在486-536年之間，那么，書中應該既有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的文字，也有陶弘景的文字。而在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的文字部分不應該有西漢之后的用語，而在陶弘景的文字不應有梁之后的用語。
2、假設《輔行訣》系后人輯錄陶氏之說而成，并且在流傳過程中已被后人改動過。那么，成書及改動的年限應在陶弘景去世后至宋咸平五年，因為敦煌遺書寫本題款有紀年者近千件，其中年代最早者為西涼建初元年（公元405年)所寫的《十誦比丘戒本》，最晚者為宋咸平五年（公元1002年)的《敦煌王曹宗壽編造帙子入報恩寺記》，故《輔行訣》中不應該出現(xiàn)北宋以后的用語。
在《輔行訣》中共載方共51首，在全書中，含有大量的不屬于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或陶弘景時代的醫(yī)學術語、藥名、病證名等，有人說這些醫(yī)學用語是在傳抄過程中誤抄錯抄的，但按張大昌的說法，原卷子毀于1966年，在1966年以前，《輔行訣》仍保持在公元536年到北宋咸平五年（公元1002年)的原樣，在1964年，王子旭按原件抄寫，1972年張海洲轉(zhuǎn)抄。如果這些醫(yī)學術語、藥名、病證名是抄寫者所改，那么只能是王子旭和張海洲兩人，但據(jù)王雪苔對張大昌的采訪可知，這種說法是不能成立的，其一是王子旭在1976年1月18日 “見到陶弘景書情況” 的材料上寫道：“抄寫中有不清之處隨時問老師”，因而王子旭只是照原稿抄寫，有不清之處，即隨時問張大昌，因此，他不可能隨意更改。其二，張海洲轉(zhuǎn)抄時，也未有更改，張海洲在證明材料上也寫得很清楚：“我本不業(yè)醫(yī)，所以抄錄無力增刪，全依原貌”。其三，小補腎湯中的“若
遺精者，易生
地黃為
熟地黃二兩。”熟地黃是改不了的。其四，王雪苔采訪張大昌時，張大昌對《輔行訣》的某些古字特別強調(diào)，例如:如果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中的
柴胡確實寫作“茈胡”，
杏仁寫作“杏人”，而轉(zhuǎn)抄時改為柴胡和杏仁，那么張大昌肯定會有說明，但張大昌對此沒有說明，且張大昌“追記本”也是寫“柴胡、杏仁、
龍膽草、熟地黃、
牡丹皮”等，這就證明上述藥名均為所謂“原卷子”所有�！霸碜印钡某瓕憰r間晚于宋咸平五年，因而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不可能是敦敦煌寫卷。
王子旭當時也就十四歲，并不精通中醫(yī)，而張海洲也不懂醫(yī)，他們在抄寫中最多也就是漏抄，或?qū)憚e字，或?qū)戝e字，不可能改變內(nèi)容而將宋以后的醫(yī)學術語、藥名、病證名寫入。因此，張海洲轉(zhuǎn)抄本（甲本)基本上是應該是保持了所謂“原卷子”的基本面貌的，張海洲轉(zhuǎn)抄本中所出現(xiàn)的不屬于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或陶弘景時代的醫(yī)學術語、藥名、病證名等也同樣存在于張大昌追記本（乙本)中，因此，這些術語是不能用誤寫和后人改動來解釋的。
例如：
1、查遍先秦兩漢醫(yī)典，《靈樞》《素問》《
傷寒論》《金匱要略方論》《難經(jīng)》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以及出土醫(yī)學文獻等，均無下列醫(yī)學用語：小便赤少、虛熱、虛寒、飲食不化、飲食無味、痞滿、痰涎、葶力子、鴨溏、溏瀉、中惡、神識恍惚、神識迷妄、天行、
桂枝、
芒硝、肩胛、
硝石、含靈、惡毒痢、分（計量單位)、大
便秘塞、大便閟塞、小便閟塞、大小便閟、筋極、脈極、肉極、氣極、精極、腎氣不足、默契、痰澼、氣息惙惙、氣惙力弱、眩運、呷嗽、傷寒論、張機、張璣、升陽、熟地黃、
黃芪、
牡丹皮、柴胡、杏仁、虛熱、虛寒、龍
膽草、呃聲不止、遺精、咯血、
夢魘、
怔忡、怔驚、面赤如新妝、
川軍、宿積不消、疏忽、修真、出人意表、心中跳動不安、錠（計量單位)、
心痛如刀攪、恐懼不安、坐臥不安、枯瘦如柴、羸瘦如柴�！遁o行訣》方證中出現(xiàn)這些術語，首先可以排出這些方證是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的內(nèi)容。
2、考盡魏晉南北朝醫(yī)籍，《脈經(jīng)》、《甲乙經(jīng)》、《肘后備急方》、《本草經(jīng)集注》、《劉涓子鬼遺方》、《小品方》以及敦煌醫(yī)學文獻等亦無下列醫(yī)學用語：大便秘塞、大便閟塞、痰涎、小便閟塞、大小便閟、筋極、脈極、肉極、氣極、精極、腎氣不足、痰澼、氣息惙惙、氣惙力弱、默契、眩運、含靈、修真、出人意表、呷嗽、小便赤少�！遁o行訣》出現(xiàn)這些術語，基本上可排出陶鴻景親撰的可能。此外，在《輔行訣》中有“隱居曰”、“陶曰”“陶云”等語，在古漢語中，云與曰的應用是有一定的區(qū)別的，“云”多用于引用或轉(zhuǎn)述他人之語，“曰”既可以用于自述，也可以用于轉(zhuǎn)述他人之語�！半[居曰”可以是陶弘景自己說，也可以是別人引述陶弘景之語，而“陶曰”“陶云”則肯定是別人引述陶弘景之語，陶弘景本人是不可能在其書中用“陶曰”“陶云”等語的，故從書中“陶曰”“陶云”等語亦可知此書并非陶弘景本人所寫。
3、檢完隋唐五代醫(yī)書：《諸病原候論》《備急千金要方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外臺秘要方》《
黃帝內(nèi)經(jīng)太素》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下列醫(yī)學用語：傷寒論、張機、張璣、升陽、熟地黃、黃芪、牡丹皮、柴胡、杏仁、虛熱、虛寒、龍膽草、呃聲不止、遺精、咯血、夢魘、怔忡、怔驚、面赤如新妝、川軍、默契、宿積不消、心中跳動不安、錠（計量單位)、心痛如刀攪、恐懼不安、坐臥不安、枯瘦如柴、羸瘦如柴。說明這些術語出現(xiàn)在宋以后，這就可斷定《輔行訣》不是后人輯錄陶氏之說，同時可以排除《輔行訣》是敦煌卷子。另外，有些內(nèi)容也是不能以后人改動來解釋的，如“漢晉以還，諸名醫(yī)輩，張機、衛(wèi)汜、華元化、吳普、皇甫玄晏、支法師、葛稚川、范
將軍等，皆當代名賢，咸師式此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”，“昔南陽張機，依此諸方，撰為傷寒論一部”，“張璣撰傷寒論，避道家之稱”，“六極病名”“五行互含”“外感天行”等，這些都不可能出自陶弘景，也不可能是后人改動過的。 因此，上面兩個假設均不能成立，這就說明《輔行訣》既不是陶弘景親撰或后人輯錄陶氏之說，也不是敦煌寫卷，《輔行訣》只能是宋以后的人摘取《靈樞》《素問》《傷寒論》、《金匱要略方論》《肘后備急方》《諸病原候論》《備急千金要方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外臺秘要方》《圣濟總錄》以及宋以后醫(yī)家著作的內(nèi)容拼湊而成的偽書。作偽的時間當在1909年至1974年張大昌獻書前。
關于作偽者，如果按張大昌之說，《輔行訣》是一道士售書給張偓南的，那么，作偽者基本可以鎖定售書道士、張偓南及張大昌三人，但道士售書給張偓南之事張大昌有三種說法，前后矛盾，錢超塵在《王圓箓監(jiān)守自盜〈輔行訣〉簡考》一文中已作了考證，認為大昌未曾見過其祖父，或大昌得自其父聳云轉(zhuǎn)述歟？聳云卒于1936年，其時大昌僅十歲�！敖Y(jié)論是：王圓箓的暗藏說、揀到說、購買說皆無根之言，不可信從，唯一合理的解釋是《輔行訣》是王圓箓監(jiān)守自盜而售予張偓南者。” 錢超塵結(jié)論的前半補分是正確的，而認定售書道士就是王圓箓則毫無根據(jù)。行文至此，可明確“道士”售書給張偓南則純屬子虛烏有之事，那么，作偽者只有兩人，即張偓南張大昌祖孫兩人，據(jù)王雪苔先生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校注考證》所載“張大昌，字唯靜，河北省威縣章臺南鎮(zhèn)村人。自曾祖從事中醫(yī)外科開始，已四代業(yè)醫(yī)，祖父是清末秀才，后攻中醫(yī)內(nèi)科，轉(zhuǎn)習獸醫(yī)，父親繼承了祖父的醫(yī)術，于一九三五年病故，當時張大昌先生年方九歲。大昌先生之母的外祖父也是威縣民間名醫(yī)。兩家藏書甚多，內(nèi)中頗有珍本，大昌先生盡得其傳。”對于張偓南，王先生認為“以他的文史知識和醫(yī)學功底，存在著作偽的能力，然作偽不出售，留作傳家之寶，實在不合常理，所以也應排除由他作偽的可能性”然而，作偽不一定是為了出售獲利，古人作偽并非如此，多數(shù)是為了宣揚某種學說，我們前面已說過《輔行訣》的作偽思路是《針灸甲乙經(jīng)》序中的“仲景論廣伊尹湯液為數(shù)十卷”，也許《輔行訣》作者要使世人相信張仲景傷寒論是源于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的理念，所以王雪苔排出張偓南的理由并不充分。
至于張大昌，可以說是作偽的最大嫌疑人，王雪苔在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校注考證》一書中對的描述是“第三位是張大昌醫(yī)生，我了解他讀過不少中醫(yī)古籍，正如他自己所說：‘家里藏書很多，《內(nèi)》《難》 《傷寒》《外臺》《千金》《肘后》等及宋元諸家著作應有盡有，大都我也涉讀了幾遍’他還有一定的文史功底和古代書畫鑒賞能力，我當年在他家曾見過張偓南先生手跡和清人所繪十八羅漢渡海圖。另外，他還有為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進行修正補缺的想法。記得一九七六年我第二次赴威縣調(diào)查時，剛到張大昌醫(yī)生的家中，他就毫不掩飾地向我表示，他要替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拾遺補闕，并且拿出他已擬好的幾個方證條文（大小勾陳湯，大小騰蛇湯)給我看。我不禁為之一驚，擔心‘假作真時真亦假’這句話應在他身上，所以就毫不客氣地提出了批評意見，他當即表示接受，后來給我寫信時還說：‘你批評我的話值得永銘的。’張大昌醫(yī)生的能力和思想動向提示我，在辨別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的真?zhèn)芜^程中，不可忽視張醫(yī)生作偽的可能性�！比欢跸扔忠运臈l理由排除張大昌。即（1)見證人關于原卷子外部特征的描述（2)書中的冷僻字與通假字（3)鮮為人知的學術內(nèi)容（4)卷子中的差錯。在排除張大昌后，王先生又通過四方面的考證，認為《輔行訣》最初確實是出自陶弘景之手，但在流傳過程中已被后人改動。王先生是基于相信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為敦煌寫卷的前提下排除張大昌的，現(xiàn)已明確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不是敦煌寫卷，因而王先生排出張大昌的四條理由均不成立了。下面重點分析張大昌作偽的情況，第一、張大昌有作偽的能力。這一條王雪苔先生在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校注考證》一書中已說得很清楚。在張大昌“追記本”序中寫道：“我自十八歲后才研究醫(yī)學，家里蓄書很多，《內(nèi)》、《難》、《傷寒》、《外臺》、《千金》、《肘后》、《圣濟》等，及宋元諸家所著作，應有盡有，大都我也涉讀了幾遍�！�。此外，從他的書《經(jīng)法述義》亦可看出。第二、張大昌有作偽的前科，即偽造為大小勾陳、螣蛇湯，如以《金匱要略》
厚樸三物湯去
甘草偽造小螣蛇湯；以《金匱要略》厚樸七物湯偽造大螣蛇湯；以《金匱要略》生
姜甘草湯偽造小勾陳湯；以《傷寒論》理中湯加
桂心、
黃連偽造大勾陳湯。此外，從本書對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版本考證一章中可知，甲辰本可作為張大昌作偽的證據(jù)。
第三、張大昌對《輔行訣》的來歷及被毀的說法前后矛盾，漏洞百出。而且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(jù)來證明《輔行訣》是敦煌卷子。（見第？章版本考證)另外，據(jù)張大昌所說《輔行訣》除原卷子外，尚有張偓南抄的副本，文革中，《輔行訣》原卷子及張偓南抄的副本均被抄走。但據(jù)王先生說：當年在張大昌家曾見過張偓南先生手跡和清人所繪十八羅漢渡海圖，那么，在文革時為何《輔行訣》被當四舊抄走，而真正的四舊-清人所繪十八羅漢渡海圖以及張偓南的手跡卻能保存完好？既然張偓南的手跡能保存，為何張偓南所抄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副本卻被抄走？這就說明“文革中，《輔行訣》原卷子及張偓南抄的副本均被抄走”是張大昌編造的謊言。第四、張大昌對《輔行訣》的修改是隨心所欲的，如果不是他作偽，如何能這樣。張大昌東改西拼，隨意增減的例子有：如《輔行訣》甲本中的“大補肺湯”有“脈虛而數(shù)”之語，乙本為“脈虛而速”，據(jù)王雪苔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校注考證》一書考證為“脈虛而駃：‘駃’字，甲本作‘數(shù)’，乙本作‘速’。據(jù)張大昌回憶，‘數(shù)’、‘速’皆其所改，卷子本作‘駃’，系快字的古體。”從這里可知，張大昌就是《輔行訣》的作偽者，以此例言之，既然“原卷子”寫作‘駃’，為何張大昌改為“數(shù)”或“速”？“駃”“數(shù)”“速”完全是張大昌的隨意編造，古人對“脈”的描述，只有“數(shù)”，而無“駃”“快”“速”，《說文馬部》“駃，駃騠，馬父騾子也�！� 《玉篇》“駃騠，馬也，生七日超其母�！� 至《廣韻》《集韻》《正韻》時，始有快之意�！墩f文》快，喜也，《說文》速，疾也�！稜栄�?釋詁》數(shù)，疾也�！妒琛方灾^急疾也。從文字考證可知，駃作快之意是在在唐以后，唐以前表示“快速”的字是速、疾、數(shù)，而在醫(yī)學術語中，表示脈博快速的詞是“數(shù)”，如“脈數(shù)”，“數(shù)脈”等。如中醫(yī)二十八脈，浮、沉、遲、數(shù)、滑、澀、 虛、實、長、短、洪、微、緊、緩、弦、芤（音摳)、革、牢、濡、 弱、散、細、伏、動、促、結(jié)，代、大。在脈象的描述中也無速、快之語。因此，在陶弘景之時是不可能用“駃”字來描述脈象的。其實是在描述脈象上，“數(shù)”字最古，張大昌將“數(shù)”改為“駃”，故弄玄虛，以為“駃”是古字，反而弄巧成拙，露出了作偽的破綻。因為張海洲抄本的底本是經(jīng)張大昌修改過的，其中的冷僻字、通假字完全可由張大昌作偽。
又如小陽旦湯方證中，有“不可令流漓，則病不除也”之語，據(jù)王雪苔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校注考證》一書考證“不可令流漓，則病不除也：甲本作‘不可大汗，汗之則病不除也’依張大昌意見，據(jù)乙本改�！� “淋漓”一詞出張仲景《傷寒論?太陽病上》第12條
桂枝湯小注：“微似有汗者益佳，不可令如水流漓，病必不除。”，前面第？章第？節(jié)已經(jīng)說過，甲本是按所謂原卷子抄寫的，據(jù)王子旭在1976年1月18日 “見到陶弘景書情況” 的材料所說，王子旭只是照原稿抄寫，有不清之處，即隨時問張大昌，因此，他不可能隨意更改原文，即使有錯，最多是寫錯別字或是漏抄。另外，張海洲轉(zhuǎn)抄時，也未有更改，張海洲在證明材料上也寫得很清楚：“我本不業(yè)醫(yī)，所以抄錄無力增刪，全依原貌”。假若所謂“原卷子”小陽旦湯方證中是“不可令流漓，則病不除也”，那么，王子旭抄寫和張海洲轉(zhuǎn)抄時，絕不會寫成“不可大汗，汗之則病不除也”，因為，王子旭在一九六四年抄寫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才十四歲，才剛剛學醫(yī)，張海洲也不懂醫(yī)，他們是不可能改動原文的，這只能是張大昌按自己的意思隨意改動。像這類例子在王雪苔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校注考證》一書中還有很多，不一列舉。
結(jié)論是《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》是張大昌偽造的，作偽者的思路主要是《針灸甲乙經(jīng)》序中的“仲景論廣伊尹湯液為數(shù)十卷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