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審桂枝湯.前言
找一首經(jīng)方來看看吧。
“
桂枝湯”如何?
“名曰桂枝湯者,君以桂枝也。桂枝辛溫,辛能發(fā)散,溫通衛(wèi)陽。
芍藥酸寒,酸能收斂,寒走陰營。桂枝君芍藥,是于發(fā)汗中寓斂汗之旨;芍藥臣桂枝,是于和營中有調衛(wèi)之功。生
姜之辛,佐桂枝以解表;
大棗之甘,佐芍藥以和中。
甘草甘平,有安內攘外之能,用以調和中氣,即以調和表里,且以調和諸藥;以桂芍之相須,姜棗之相得,借甘草之調和,陽表陰里,氣衛(wèi)血營,并行而不悖,是剛柔相濟以相和也。而精義在服后須臾,啜稀粥以助藥力。蓋谷氣內充,不但易為釀汗,更使已入之邪,不能稍留,將來之邪,不得復入也!
“此足太陽藥也。仲景以發(fā)汗為重,解肌為輕。中風不可大汗,汗過則反動營血,雖有表邪,只可解肌,故桂枝湯少和之也。《經(jīng)》曰:『風yin所勝,平以辛涼,佐以苦甘,以甘緩之,以酸收之!还鹬π粮拾l(fā)散為陽;臣以芍藥之酸收,佐以甘草之甘平,不令走泄陰氣也。姜辛溫能散(散寒止嘔),棗甘溫能和。此不專于發(fā)散,引以行脾之津液而和營衛(wèi)者也。
麻黃湯專于發(fā)散,故不用姜、棗,而津液得通矣。”
這是《醫(yī)宗金鑒》和《醫(yī)方集解》的說法。
學傳統(tǒng)中醫(yī)的人,誰也覺得有道理。
但是,以經(jīng)方藥理的學習而言,這樣,還差得太多。
現(xiàn)在讓JT來當個導游,請讀者諸君忘掉物理化學,擱下“有效成分”,進入“氣功”與“巫術”這兩門“科學”的領域,來再看一次桂、芍、草、姜、棗這五味藥……看看和時方醫(yī)家所見到的有沒有不同?
。ú贿^,在此之前,我要先岔個題,講些別的事,故事才能繼續(xù)往下走……)
岔題:病毒究竟是什么?
我個人覺得:“科學”是一種慢慢“發(fā)現(xiàn)真理”的過程;在仲景《
傷寒論》的時代,我們把病毒看做是一種“邪氣”(中國人的“氣”這個字就很有意思;“氣”被中國人當做是“未知存在”的檔案匣,凡是在該時點還不能確認的存在物,就被歸于“氣”類之中,等到科學漸漸發(fā)現(xiàn)它的存在了,就一一脫離“氣”這個檔案匣中,例如:空氣、電氣……),而到后來,電子顯微鏡發(fā)現(xiàn)了這種能通過陶瓷過濾器的微小“○?物”(介于生物與非生物之間的一組基因)。于是,也就“順便”發(fā)現(xiàn)了病毒的機制:一組基因,進到人的細胞內,對細胞下一些亂七八糟的指令,或許也因此破壞了生物的機能,但至少達成了它自身的目的:復制它本身。
病毒這種東西,可往形而下走一步,也可以往形而上退一步:
往形而下走,就是人類仿制它的生命形態(tài)而創(chuàng)造出的“電腦病毒”──一串指令──會令電腦為它復制、傳衍這組指令。
而形而上的,日本人的家常話叫做“煩惱”,中國人稱之為“執(zhí)念”──某些念頭在人心中不斷勾起人去重復動同樣的念頭,而對這個人的人生造成或大或小的破壞……一種沒意義的,具有自我保存、自我擴張之意圖的,“無限耗能回圈”。
這種結構的存在物,它的本體,究竟是一種“唯物”的存在,還是在它背后,還存在著一種可稱為“邪念”的東西在操控著?好比說,電腦病毒之所以能存在,是因為有設計它的人的“惡念”在創(chuàng)造它。
是形而上,還是形而下?這是一個尚待深思的問題。
先來跳開一下,談談另外兩種東西的存在。
比如說宇宙好了,最近科學家計算出了“暗物質”的存在,我們這個有形可觀測的宇宙,只占了真正“宇宙總存在量”的百分之四,只有百分之四而已!宇宙的其他大部分,都是未在三次元世界具現(xiàn)化的更高次元(形而上)的存在。我們所知的物質世界,只是“真正的宇宙”浮上海面的一小片投影而已。
最高級的科學家不得不承認此事實,而最低級的迷信者亦信鬼拜神。似乎在中間的一般人,也就不必硬要否定“看不到的世界”的存在了。
另外一樣,同時具有“形而上”和“形而下”雙重存在的證明物,就是“人體”了。
人的身上有“經(jīng)脈”,循行于人體的表面,用“穴檢儀(傅爾電針)”之類的機械來測量人類體表的電流量,會發(fā)現(xiàn)某兩點之間的電阻特別小,把這些電子循行較易的點連接起來,就畫出了幾乎完全等同于古書的“經(jīng)脈”圖形。也有人去檢查“經(jīng)脈”那個區(qū)塊的肉體,也會發(fā)現(xiàn)經(jīng)脈上下的肉體細胞乃至于骨細胞,其排列會形成某種方向性(參見《人體使用手冊》);可是,要因此就倒果為因地說:“那些低電阻的路徑是那些排列造成的”卻不行。因為,只要人一死,全身經(jīng)脈就消失了,測不出來了。簡單來說,就是:人體的肉身,是不具有任何經(jīng)脈得以存在的憑據(jù)的。
正如同宇宙背后有“暗物質”也就是天外之天,人類亦有可稱之為“靈魂”之“身外之身”的存在。而經(jīng)絡,就是長在靈魂上的“靈體的器官”,它和肉體的諸臟器有極密切的關系,卻不是“就完全等于”肉體的臟器。
這一點,也就是“物心不二”(fo教語是叫“色心不二”)的觀念,是中醫(yī)哲學所特有,西方心理學也承認,而西醫(yī)卻尚無能實踐的觀念。
光是用電阻測量、或能量照相的“科學”方式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人一“生氣”,就立刻會共鳴到肝經(jīng)上,而對該經(jīng)絡的能量和物質化的“肝臟”部分造成壞影響。哪里有病,哪一經(jīng)的能量就會測得出怪怪的地方,中國人說“膽為中正之官,決斷出焉”,你要說“膽這個小球球怎么會管到人體的決定權?”但膽經(jīng)不對勁時,被膽經(jīng)挾在中間的人腦下視丘,就真的也跟著變成有點瘋瘋的,而不能決定要發(fā)燒還是要降溫……。
再回題。
當“病毒”這個東西侵襲人體的時候,西方的醫(yī)學會以微觀的方式“看到”細胞在被病毒指使著去不干正經(jīng)事而去造病毒。這是一個層面,不錯,它存在。
但是,除此之外,在物質之外,病毒是有“本體”的,它的“本體”是存在于看不見的世界的,而且和“病毒的肉身”也就是電子顯微鏡看到的病毒是“分離”的! ∵@一點,“病毒”和“細菌”不同,細菌確確實實是一種小“植物”,靈魂不會脫體作亂。就算它有毒,它也不太會去“矯”它的存在環(huán)境,環(huán)境允許它生長就亂長,環(huán)境不允許,來了抗體或抗生素,它就死。并不比雜草更兇猛。
可是病毒不一樣。它“霸道的支配意志”會顯現(xiàn)在人體的侵占上。而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西藥能殺滅病毒。因為病毒混入了寄主細胞核,等于是變成寄主的一部分,要殺就連寄主一起殺,藥到命除病也除,死人是不會
感冒的。
和病毒最像的東西,于人體,就是癌癥了。有幾種
皮膚癌或子宮癌,西醫(yī)也說那是病毒感染而細胞變質,惡化成癌細胞。
而倪海廈醫(yī)師也說:“百病皆因風始,癌癥醫(yī)到后來,變成感冒,感冒能當場解決,癌癥就會好,不能解決,癌癥就會回來。”(風氣即勾芒氣,唯勾芒氣其結構會形成不斷復制自己的碎形圖。詳論于本文下篇再述。)
如果給西醫(yī)聽到,一定覺得有人要發(fā)狂了。但其實這事情并沒有那么深奧。
有這么一個西醫(yī)的實驗:
一般而言,我們會認為癌癥是“癌細胞吞掉好細胞”,想當然爾。不過,這個實驗是:把癌細胞和好細胞之間隔著一片玻璃片(還是水晶片?有出處那本書我弄丟了,一直沒再買回來),不讓它們真的接觸,可是,隔在彼端的好細胞,還是漸漸會被“帶壞”而變成癌細胞。也就是所謂的“基因”,根本就可以因為磁場之類的“形而上”之力,而像錄錄音帶一般“轉錄”過去。
癌細胞是“物質”,沒錯。但“癌癥”也是一股“能量”,而且是有意志力的能量,這是第一點。而這一類的“能量/物質”,進入人體,又是如何運作呢?
以病毒為例,它的傳導,可以是從能量,也可以從是物質……
曾經(jīng)有機會遇到臺灣地位崇高的西醫(yī)崔玖教授,JT問了一句話:“崔教授,您覺得病毒是能量還是物質?”崔教授馬上正色道:“當然是能量!是一種『訊息』,不是物質!”
崔教授會這么說,是因為她有一次發(fā)俗稱“蛇纏身”的“
帶狀皰疹”,那是一種病毒感染,西醫(yī)認為是“沿著神經(jīng)節(jié)”傳染的病。可是崔玖教授自身發(fā)過帶狀皰疹的經(jīng)驗卻是:紅疹在身上“畫下了小腸經(jīng)的圖形”!人家是神經(jīng)和經(jīng)絡的大行家,當然就會曉得:“那不是神經(jīng)節(jié)!”JT的干哥哥也有一天晚上在家發(fā)蛇纏身,從后腰繞向前面,剛好是中國人奇經(jīng)八脈中的“帶脈”(如果從上背向下斜繞是神經(jīng),平繞是帶脈),而家里沒有藥,我干爹就叫他吃“小建中湯”頂一頂,說也好玩:那條紅線,就又循原路縮回去了!
不過,JT的西醫(yī)朋友,卻也跟JT說:他在西醫(yī)院看到的,真的有人是沿著“神經(jīng)節(jié)”長的。那,由此看來,病毒果然是一種物質了。
也就是說:病毒這個東西,真的是存在于“跨兩個次元”的曖昧領域的:有能量、靈的部分;也有物質、DNA的部分。
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也是這樣,有人感冒,幫他切個脈,如果當時我們的體力不是很好,馬上就會把他的病氣吸進來,不要幾分鐘他的證狀我也全套統(tǒng)統(tǒng)有,開給對方的藥第一包得扣下來給自己吃……沒有潛伏期什么的,直接就過來了。這是“靈氣”的病毒。
有些比較厲害的病毒,從“氣”傳的能力就比較差,比如說要防愛滋病,竟然一層保險套就可以擋下來。而像SARS,只要帶原者沒發(fā)高燒,就算你在他前面玩,沾到他噴出來的飛沫,或給他把把脈,也沒事。而腦炎,西醫(yī)自己也說了,感染到的人只有十萬分之七會發(fā)病……。
病毒就是這么一種奇怪的存在。
但是,當它感染到人體,發(fā)病了……它那“靈魂”的部分,卻都幾乎都是依附在人體有電流循行的部分──經(jīng)絡或是神經(jīng)──
而它磁場影響的范圍,則以“邪氣”的存在方式進攻人體的部分。
用古書的例子簡單來說,就是“太陽病”的“
頭痛、項強”,那是病毒依附在太陽經(jīng)所造成的經(jīng)病;可是全身性的“惡風”或“惡寒”,病機學說所謂的“風傷衛(wèi)、寒傷營”的狀態(tài),則是它的觸手“邪氣”的影響范圍。至于實際上一粒一粒的“病毒”在哪里有幾只的問題,古方派或時方派中醫(yī)根本不需要管它。
因為就大通則而言,只要把它的“靈”和“物”之間的“邪氣”部分消滅,憑依在經(jīng)脈上的本體(靈)就會被趕跑,物質化的“病毒”也會一下子都消失。于是乎,初感用桂枝湯、
麻黃湯發(fā)發(fā)汗,把邪氣逼出去,感冒二十分鐘就好了,細胞中的病毒到哪去了哩?不知道,也不必知道。
正由于病毒有這樣的存在方式和消滅它的方式,“本草
藥理學”的研究,就不能不正視每
一味藥作用在“氣”的層面其功效。
只說“有效成分”,那是執(zhí)著在“物”的層面;但只去分析它的能量、波動,那又太唯“心”論了?墒牵靶摹、“物”二元論本來就是西方人做學問的辦法,他們會覺得:你如果不把心、物區(qū)隔開,靈療、藥療混在一起,變因太多,沒辦法“科學而客觀地觀察”。
純就西方式的研究,“物”的“有效成分”存在否?當然是存在的,比如說
黃連、黃蘗中提煉出的“小蘗堿”,單用來止痢也很有效。可是“
常山”的有效成分,卻是提煉出來了也沒效,一定要連植物煮下去才行;
瓜蒂散亦然(化學研究說“瓜蒂散”催吐的成分在“
甜瓜素”,可是把這個成分注射到血管,人不會吐,于是他們就以“此成分乃刺激食道方起作用”作為定案──殊不知百年前日本經(jīng)方家森立之嫌此藥太難吃,于是制成藥丸來使用。根本不沾食道,一樣是吐得一塌糊涂。)。或許,倪海廈先生所說的:“黃砂糖不傷身,精制的白砂糖就會傷!、“天然的食品不補到癌癥,合成的營養(yǎng)補充劑會補到癌癥”等等事情,也和“形”“氣”的問題有些關系。精煉太多次所留下的成分,或是化學合成的成分,比較不帶有“靈氣”,也就是“另一個層次的生命能”,沒有靈魂的,“死掉”的營養(yǎng),活人的身體認不出它,同屬于“死氣/陰實”(人的癌癥,西醫(yī)稱做“Cancer”,也就是十二星壓中的螃
蟹座。
螃蟹座那個天空的地方,有一團灰沉沉的星云帶,中國天文叫它做“居尸氣”,也就是“存在于尸體里面的死氣、陰氣”,是一種“生命能量的缺席狀態(tài)”。──當然,這只是一個巧合。西醫(yī)給癌癥取名為螃蟹是因為覺得乳癌向外擴張的靜脈樣子很像
螃蟹腳的緣故。/所謂陰實,即為有其物質的部分,卻無活人該有的生命能“陽”充實其中的組織)的癌細胞,卻物以類聚,大大方方地接收它了。這幾十年,愛斯基摩人開始吃精制糖之后,
糖尿病患者亦暴增四倍。
而,同樣是西方人在研究的“同類療法”和“花波療法”呢?他們這種“喜歡凡事要清清楚楚”,內外不可相及的性格,就要刪除掉“物”的層面來做研究。比如說同類療法,把一小撮砷放到水里面,再把那水沖淡100倍,然后重復此動作,如此重復很多次,100的負n次方這樣下來,水里的砷的平均濃度連一個分子也沒有了,但那種“被砷加持過的,保有砷的波動的能量水”,卻可以拿來治
砷中毒。而花波(臺灣俗稱『花精療法』,但為避免和『精油』類的東西搞混,在此依JT老爸的建議,稱之為『波』。)也是,在太陽光下,用水去擷取花朵的波動,沖淡10的n次方倍,再拿來治病。可是,“同類”和“花波”這兩種“唯心去物”的醫(yī)療產品,以臨床療效而論,會發(fā)現(xiàn)它用來做心理諮商“調理情緒”的效果,遠遠勝過“治肉身的病痛”。本島最有名的例子,就是崔玖教授用“花波”、“同類”二法治療愛滋病患者,二十幾個病人,沒有一個發(fā)病,沒一個死,原本個性晦暗的也變開朗了,病毒指數(shù)節(jié)節(jié)下降,可是,完全轉陰性的,沒有。治都治到靈魂上去了,缺乏對肉身的作用點。趨近于《內經(jīng)》“移精變氣”的“祝由”之法。
走極端的二者,都有其力量上的限制。
而中醫(yī)的藥理學……不,不只藥理,根本在哲學上,就不是“心物”二元相對論,而是“心、氣、物”三層統(tǒng)一論,練功的人會曉得“精氣神”三寶,說白話就是“體、氣、心”,這三樣東西,雖然處在不同的次元,卻是可以互相轉換、不斷交流的。(“煉精化氣”、“煉氣化神”、“煉神還虛合道”三階段修煉,丹道家稱之為“三花聚頂”)“煉精化氣”是把肉體的“質”轉化成能量介體的“氣”,“煉氣化神”是把“氣”能轉化成“靈”能,而“煉神還虛”的“合道”狀態(tài),則是脫去一個靈魂“自我執(zhí)著”的殼子,而變成宇宙法則(道)的一部分……。
中醫(yī)的領域,不是直接針對修行,而是把“病人”拉拔成“平人”的狀態(tài),不要被病苦拖住,這樣才能夠往“真人”的方向去進步、修行。所以敦煌遺書中的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才又被叫做《輔行訣》。
但,中醫(yī)既然會動到“氣”的層面,“心”和“物”的層面,就一定會被牽涉到。說中醫(yī)的很多理論需要去“悟”的,和這也大有干系。同樣在說“寒”或“熱”,這是在說物質層面的“溫度”?還是“氣”的層面的能量感知?這是不一定的,因為我們三次元世界的人,所有形容的字匯,很難脫出五感的感受范疇,于是只好借用五感范疇的字匯去陳述形而上的東西,甚至是拿來作為借喻的“象征符號”。像是中醫(yī)所說的“心”,很多時候指的都是靈魂的思考中樞,而不是西醫(yī)所認識的“心臟”;而西醫(yī)所說的心臟,在很多疾病的印證之下,和它相合的中醫(yī)名詞,常常是“
心包絡”而不是“心”。像倪海廈先生用厥陰經(jīng)藥“
烏梅丸”去掉包住“心臟”的濕痰,那個“心臟”如果以十二經(jīng)論,對應到的就會是手厥陰心包,而非手少陰心。
又比如說,唐容川說“命門”的功用是“小小火去煮滾一大鍋水”,有人拿到中研院去發(fā)表,馬上就會被圍剿:“人體沒有這個東西!”可是臨床上有所深研的中醫(yī)學習者,一定就會曉得:唐容川講的是真的──只是說的不是物質世界的存在。
中國人之所以叫“中”國,就是因為這個國家的人很曉得“不偏”的道理,很知道如何消除二元對立的難題,而且很實際,曉得“不管黑
貓白貓,抓到
老鼠的就是好貓”,最重要的是這套理論能“現(xiàn)在就”治得好病,而不是在唯心或唯物的層面兜圈圈,等兜完都死幾億人了。
所以,看本草,JT亦以這個角度切入。
重審桂枝湯.正文
現(xiàn)在,讓我們再來看一看一般所言的“萬方之祖”,“桂枝湯”,也就是敦煌遺卷《輔行訣》中的“小陽旦湯”。
首先,這個病“太陽中風”是怎么得的呢?一般而言,會得“桂枝湯證”的人,常常是身體不很強健的人。也就是“腠理比較虛疏”的人,當他受到風寒的時候,他皮膚的抵御力不很好,風一吹,就像“吹縐一池春水”那樣,風氣的振波就透進皮膚,浸入肌肉里面去復制它自己了。
而人體中運行的“氣”,在這里可以大分為兩種,一種是保衛(wèi)你的“衛(wèi)氣”,一種是滋養(yǎng)你的“營(榮)氣”,而“營行脈中,衛(wèi)行脈外”。這里的“脈”指的不是經(jīng)絡,而是血管。血管中伴隨著血液一起流動的生命能,叫營氣;而血管外的肌腠、組織之間的生命能叫衛(wèi)氣。而無論是營氣或是衛(wèi)氣,都來自于兩路大本源:一路是吸收食物的精華而傳布至全身的脾胃之氣,一路是經(jīng)過命門之火灌注能量而具有生命能的,“足太陽膀胱經(jīng)”中的“寒水”之氣。
一般分辨桂枝湯證和麻黃湯證的二分法,就是說桂枝湯證是“風傷衛(wèi)”,而麻黃湯證是“寒傷營”。風氣是克土氣的(風=木,木克土),所以直接會欺負在肌肉上(肌肉屬脾土),侵入人的“衛(wèi)分”(“分”在這里是“份位”,也就是范疇、領域的意思。),而“麻黃湯證”的寒氣是沉實凝重的,所以竄入人體時它不會像風氣一樣一大片松松地來,而是像針尖一樣刺穿進來,或者直接穿入“營分”,或者直接“同氣相求”,附著于屬性同屬于水、屬腎的“骨節(jié)”之中。
簡單來說,桂枝湯證就是風邪(五邪的屬性,容待下一章再論及)傳入了人體的衛(wèi)氣之中,也就是大約波及皮腠和肌肉的范圍,而還沒有穿透進血管、骨節(jié)的一種狀態(tài)。因為衛(wèi)氣被攪亂了,已經(jīng)不很強的衛(wèi)氣變得更弱,表陽虛,所以汗流得出來,不會像麻黃湯證那樣汗被束住。而因為肌肉中已有了風邪混入,一再吹到風,身體就覺得“屋漏偏逢連夜雨”,感到很不爽快,也就是“惡風”。(這和麻黃湯證寒邪被束在里面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,麻黃湯證的“惡寒”不只是怕受到寒,而是根本就覺得全身發(fā)冷,即使燒到39度半也要裹大棉被,而且骨節(jié)很痛,不像桂枝湯證僅是或許會有的肌肉酸痛而已。)
而風邪打過了皮膚這一關,肺主皮毛,當然也會被帶到,所以有時也會流鼻水、打噴嚏,但不會變成像麻黃系湯證那種“擬似
肺炎”的癥狀(細菌感染的典型肺炎,白血球會增高,純病毒的不會,所以叫“非典型”肺炎。這種病早就發(fā)生不知多少次了,只是前兩年被西醫(yī)糾出來,冠上SARS之名,鬧得滿城風雨。)
風氣侵入肌肉,脾胃主肌肉,這兩者是相通的,會互傳,所以同樣那種風寒之氣也會壓在脾胃上面,寒氣會讓
胃寒,會反胃;而風氣即是木氣,風氣壓在脾胃上,剛好其能量狀態(tài)同于《金匱》五臟傳病所說的“肝(陽)虛則克脾土”,也就是肝乘脾的狀態(tài),這也會使人反胃。只是五臟的肝乘脾是把到弦脈,而外感受風,身體的抵抗力想往外推,所以呈現(xiàn)“浮脈”,又因為推出浮脈的“衛(wèi)氣”已經(jīng)被風邪拖住了,所以浮脈也不會很強,軟軟的。換而言之,姜佐景所編的《經(jīng)方實驗錄》說“桂枝湯證”是“腸胃系感冒”,而麻黃湯證是肺系感冒,其實也是有道理的。因為,就他們的臨床經(jīng)驗,吃“冰淇淋”一樣可能導致“桂枝湯證”,從脾胃這里傳到肌肉的也會變成桂枝湯證。
以上是用白話大概帶了一下《傷寒雜病論》中“太陽病,
發(fā)熱,汗出,惡風,脈緩者,名為中風!保疤栔酗L,陽浮而陰弱,陽浮者熱自發(fā),陰弱者汗自出,嗇嗇惡寒,淅淅惡風,翕翕發(fā)熱(發(fā)燒不發(fā)燒不一定,看其人當時抵抗力的狀態(tài)),鼻鳴(據(jù)日本森立之的考證,鼻鳴即“打噴嚏”)干嘔者,桂枝湯主之!倍䲢l,不過,還有一樣東西,在囊括了桂枝、麻黃二證的“太陽病總綱”:“太陽之為病,脈浮,頭項強痛而惡寒”之中,還有項痛,脖子、后腦勺僵硬的癥狀,那又是什么呢?
“中風”的桂枝湯證,常常是會頭痛(大約是太陽穴一帶)的,后頸僵也是常有的,而這些,為什么聽起來和前面“風邪傳入肌肉”好象有點“風馬牛不相及”呢?這要講,就有點玄了。
感冒是一種“病毒性疾病”,前章也說了,病毒的本體是一種“邪靈”般的存在,它伴隨著風氣進入人體,但它本身不等于風氣。風氣攻人的“氣”,病毒攻人的靈魂,而靈魂上的系統(tǒng),就是“經(jīng)絡”。當然,我們也可以這樣想:因為營衛(wèi)之氣是發(fā)自于脾胃和太陽經(jīng)寒水氣,所以一旦營衛(wèi)受邪,必定會共鳴在脾胃和太陽經(jīng)上。而反作用在太陽經(jīng)上的那一部分,就是病毒本體(形而上的本體)的進攻路線。人身的太陽經(jīng),四條干道走在督脈兩側,輸送被命門火充過能量的水精之氣(這時原本的寒水之氣,灌過元氣之后,已可算是“暖”水之氣了)來引導全身的水分布和水循環(huán),過夾脊,上頭頂,再像下雨一樣潤澤全身,而后腦勺的“風池”、“風府”諸穴,正是人體的一大罩門,病毒可以直接從那里鉆到人的膀胱經(jīng)上。在營衛(wèi)受風受寒的同時,也就是病毒憑依上太陽經(jīng)的時候。營衛(wèi)受邪,拖住太陽經(jīng)的正常運作,水精之氣上不來,從頸到頭的神經(jīng)就會“干掉”(“干掉”是一種象征的講法,大約是在說氫離子不夠,電流傳導不良),于是,就會后腦勺僵、頭上氣不通而痛了。
而,這些癥狀,卻是發(fā)在“太陽經(jīng)”的路線上,看到這種種的證據(jù),我們就可以判斷病毒是侵入太陽經(jīng)了,所以總稱之為“太陽病”。病毒對人體所造成的破壞,正好等同于今日電腦病毒對電腦系統(tǒng)亂下的指令一樣,它會握有一定的“權柄”去亂搞人體的“寒水氣”所及的系統(tǒng),所以劉力紅的《思考中醫(yī)》也講:太陽篇的好多證和方,都關系到人體的“水”的分配!
那么,現(xiàn)在人體受到病毒的干涉,而機能混亂了。桂枝湯又能如何拆解這個局面呢?
桂枝湯的五味藥:桂枝、芍藥、
炙甘草、
生姜、大棗,我們來一味一味地看:
◎
桂枝 肉桂樹這種植物,中國古代叫它做“梫”樹,因為它具有一種“侵”的力量。在肉桂樹的周圍幾公尺的范圍,是長不出其他雜木的,“風氣=木氣”會被它凈空、排除。
而這力量有多強呢?中國人也做過實驗:把肉桂木做個小木樁,釘?shù)狡渌麡渖,那棵“被害樹”第二天就死掉了。它可以把木氣打到魂飛魄散,無法再留存于樹中支撐那棵樹的生命力。
那,這種“侵”的磁場,是正義的,還是邪惡的呢?我們來借一個西洋傳說來看看:
肉桂樹(cinnamon)在西方還有一個別名,叫“JudasTree”(猶大樹),傳說中背叛耶穌的猶大就是在肉桂樹下上吊的。一個人,被鬼迷了心竅,做了壞事,好死不死走到這棵樹下,他身上的邪靈被這棵樹的磁場趕走了,于是就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上吊自殺了。肉桂樹“侵”力的傳說,在西方人的集體潛意識中,似乎也留下了痕跡。
而肉桂、桂枝的藥性是辛甘溫熱的,質地是油潤肥厚的,這種樹的木頭亦是鮮艷的橙色,它的氣味嗅起來……好比說加了
肉桂粉的卡布基諾
咖啡……給人一種很開心、熱情、不很理性的、情感洋溢的調子……這些調性,正好就像人的“心臟”。所以,桂枝在入了脾胃以后,它的能量會先“同氣相求”,而往“心臟”歸并。(《傷寒論》治
心陽虛亦是以桂枝、甘草二味藥組成的“桂枝甘草湯”),而因為我們取的是它的樹枝嫩尖,照中醫(yī)的理論,一樣藥物入了人體,它靈魂的記憶,會使它的能量想跑回它原來的位置,于是,和心
臟結合后,桂枝藥性就會沿著動脈往人的四肢末梢沖去(如果小建中湯只是要治
心悸,就不必用桂枝,像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就是用
桂心的),而沖入脈管中的能量,自然就成為人體“營氣”的一部分,其“侵”力令尚未侵入營分的風邪無法進入營分,這種預防的措施,也是仲景“治未病”的一種思考。其實,即使寒邪鉆入了營分,桂枝辛熱的藥性也可以驅趕它,所以麻黃湯也需要加桂枝這一味藥在營分中鎮(zhèn)壓,才能用麻黃開汗孔,再把它送出去。
桂枝,還有一個層面的藥性,在論桂枝湯時不必提到,但和一些其他的方子有關系的,就是它“通陽”的特殊功用。所謂的“通陽”,就是把人體中隔絕四散的陽氣,再重新打通貫、串起來。這,如果請讀者想象前述桂枝的能量沿著脈管飛奔出去的畫面,應該是不難理解。也因為這樣,在《神農本草經(jīng)》中,說到桂枝,會說它“治吐吸”。
所謂“吐吸”,就是一個人呼吸的時候,會感到自己的呼吸很淺,好象才才吸進一口氣,就馬上要呼出來了。這件事的運用,又可以就“病理”和“心理”兩個層面來說:
西方心理學也曉得,人的肉體并不只是肉體,它同時也是和心靈有相關性的。當一個人有情緒壓抑時,就會把一部分的能量封死在肉體的某一部分,而讓那一塊肉體變得緊緊的、死死的、失去彈性。所以這樣累積的壓力大了,人就會覺得身體這里僵那里緊。而在人可以主觀感覺到的,就是覺得自己“呼吸變淺了”。其實一個人的呼吸,就純解剖而言,也就是肺中空氣一出一入而已,無所謂深淺?墒,如果一個人身上沒有壓抑的情緒,他一吸氣,全身的肉都是活生生有感覺的,所以會覺得全身都隨著呼吸在流動,莊子說:“真人之息以踵,眾人之息以喉”,如果不論練內功練通了,真的氣會通到腳底的那種典型范例,在此也是頗具象征意義的。如果是有壓抑的人,因為他有很多肉都僵死、麻木了,所以他本人感覺到的呼吸一定會比較“淺”。桂枝系的補藥,像桂枝龍牡湯、小建中湯之類的,多吃、常吃,如果是情緒有壓抑的人,你一定會發(fā)現(xiàn):原本的那個好好先生、好好小姐,變得愈來愈會發(fā)脾氣了!當隱藏的封印被桂枝沖開時,就是會有這種現(xiàn)象。而一般所謂“少根筋”、很“兩光”的神經(jīng)質的人,吃了桂枝龍牡湯之后,你也會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代表“神經(jīng)質”的脈象“肝脈分岔成兩三條”,很快就歸并成完整的一條了,可是,這個人,原來不怕、不氣、不緊張的事,現(xiàn)在卻變成會怕、會氣、會緊張了。
不過,這其實都是好現(xiàn)象,和平的“假象”遠不如“真”來得可貴。所以,若有人覺得
桃園一帶的某位醫(yī)師怎么那么兇,那只是人家比較老實;有些一輩子贏得“好好先生”“好好太太”美名的人,會把脈的人一搭他們的肝脈,反而會發(fā)現(xiàn)其實這些人的脾氣有多壞!
而就病理而言,一般說呼吸淺的人是“
腎不納氣”,所以桂枝或肉桂“通陽”的藥性,在這里也很有用。如果去翻翻《傅青主男女科》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:要直接補腎的藥,傅青主多半會加一點炮
附子,可是,放在大劑滋陰藥隊中用來“引火歸元”的方,就一定是用“肉桂”!渡褶r本草經(jīng)》也說肉桂這味藥是“為諸藥先聘通使”,除了本身溫補腎陽之力之外,它“通陽”的效果亦為其他藥物形成了一種“搭鐵軌”的效果。這個藥性的特征在桂枝湯本方不顯著,可是在桂枝龍牡湯、
天雄散、桂甘龍牡湯、
腎氣丸之中,就成了相當重要的主結構之一。最近皮沙士教JT用“
保元湯”,一見其中有“肉桂”當反佐,JT就大贊:“嘩~!好帥!好帥!”
如果把桂枝“通陽”的性質也考慮進來,《神農本草經(jīng)》中,它主“上氣”、“咳逆”、“結氣”、“利關節(jié)”等效果,也就不難理解了。
如果把桂枝湯中的桂枝從三兩加到五兩,那就變成了治“奔豚”的“桂枝加桂湯”。一般說“清氣出上竅,濁味出下竅”的道理,只是在說某味藥的氣味決定它進入人體后運行方向,可是《傷寒論》卻會以人工調整的方式來改造一味藥或一首方的走向。其調整的訣竅,就在“濃度”。當桂枝的濃度增加時,它在一帖湯中的比重就相對地變成“濁味”。于是,當心陽虛連帶命門火衰,腎中的冷水鬧叛變上攻心臟而形成沖逆之氣時,加了濃度的桂枝,就不往上發(fā)表解肌,而變成一棵樹倒掛下來的姿態(tài),反過來向下去壓制這股寒水氣了。(《傷寒雜病論》中的其他濃湯、淡湯之法,則容后再敘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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芍藥 說了往外伸展的桂枝,再來就可以說說往內收斂的芍藥了。芍藥的收斂之力,甚至不必講得那么形而上,有一部分是可以直接觀察得到的:
芍藥一進入人體,馬上,構成大部分內臟(心臟除外)的平滑肌就會松開,于是原來在絞痛的癥狀就會立即緩解。肚子絞痛、膽結石劇痛是用
芍藥甘草湯,月經(jīng)痛有
當歸芍藥散(預防藥也可用小建中湯)……這些大家都曉得了。而在平滑肌松開的同時,其中的大靜脈管也會一起松開,于是乎,就會把四肢中靜脈里面原本流不回來的血液一起吸回來,原本瘀結不通的靜脈血,就這樣被扯通了。
所以芍藥甘草湯治腳痛或是腿部靜脈曲張一樣是很有效的。只是病得不重的人不太適合拿它來做保養(yǎng)藥,有病則病受之,沒病的時候一吃,就會連續(xù)幾個小時像是云霄飛車向下俯沖時“肚子突然空掉”的感覺,蠻難受的。
這樣把血拉回來,不但是破瘀血,同時也等于把血拉回內臟中,所以
四物湯用芍藥來“斂血”。
也因此,芍藥本身亦是養(yǎng)肝血、柔肝解怒的主藥。它的別名有“解倉”、“甘積”、“余容”等等,一看就曉得是讓人“肚量變大”的藥。
桂枝沿動脈向外沖,芍藥從靜脈往內扯,剛好形成一圈完美的大循環(huán)。這是第一個層面。
第二個層面,就比較形而上一點點了。先來說個民間故事罷:
相傳華佗醫(yī)術甚高,但一直不了解芍藥這味藥的藥性,所以沒用過它(從這里就可以知道這故事一定是捏造的,中國人早在華佗之前就很會用芍藥了),有一天半夜,華佗就聽到后院有女子哭聲,出去一看,一位美女哭著跟他說:“我是你家種的芍藥的花魂,你卻不好好器重我,我覺得好冤,被看不起……”后來又過了幾天,華佗不在家,華太太月經(jīng)痛,靈機一動挖了芍藥根來吃,就好了。華佗回家得知此事,深悔自己學藝不精……云云。
故事就只是故事,借它來打個比方而已。
其實,當?shù)搅酥嗅t(yī),學會了把脈,對“氣”就會有一種感覺、直覺,講神話一點,和各種草木動物可以做出某種程度的溝通,也不是不可能的(如果是開悟的大圣人,根本用感應的就會曉得一味藥的藥性了?)?墒牵谶@個故事里,偏偏大神醫(yī)華佗和芍藥朝夕相處,卻也“感覺不出”它的藥性。也就是說,芍藥這種東西,很會“把自己的氣斂藏起來”。
這個藥性,在臨床上是真有其事的。如果以仲景方而論,三兩芍藥對三兩桂枝,剛好可以把“桂枝湯”的作用范疇圈在人身的體表輪廓之內,讓它不要太散。而如果是桂枝湯證誤用了下法,邪氣內陷而胸口脹滿時,那就要用“桂枝去
芍藥湯”,解掉這一層封印,桂枝湯才會有沖力把邪氣頂出去。但如果是到了《太陰篇》,風邪已完全入了里了,那就用“
桂枝加芍藥湯”,把力量都束回來,純打內戰(zhàn)就好。
而在補劑的“小建中湯”中,桂枝湯加倍芍藥再加
麥芽糖(
飴糖),因為造酒的時候,是上面那層液體蒸餾出酒,所以酒可以“引諸藥至至高之分”,而下面的余渣最底下可以提煉出麥芽糖,因此飴糖的藥性除了補脾胃之外,更可說是把桂枝湯的藥性粘住,然后壓到腹部以及肚臍以下。原本入心的桂枝,就被拉了一些藥性到小腸及丹田的區(qū)塊,在小腸(小腸本來和心就是表里關系,小腸火來自心火)區(qū)塊的桂枝“心火”藥性大大幫助了人的消化能力。而丹田一暖,命門火也大大得助(關元通命門),同時補消化又補腎陽。
而加倍的芍藥,搭上了桂枝,桂枝外散的力道被縮小,作用點又拉低了,就會變成從脾胃斜上去“平肝”(治肝虛乘脾),再加上芍藥原本就有養(yǎng)肝血的功效,合起來就變成補肝了。所以小建中湯幾乎是五臟皆補,很神,如果還要加強補肺,再加點
黃耆、
半夏,變成“黃耆建中湯”就得了。(前一陣子JT的表弟來家里,JT急著出門,換衣服,表弟看了說:『你這種從不運動的溫室植物人,怎么會有胸肌!』JT很不屑地回了一句:『吃小建就有喇!』)
芍藥的藥性,說是“通陰”、“破陰結”也行,說“斂陰”也行,兩個層面都是對的。
而合一些較燥的補脾胃藥,例如
白術,亦可以把它的藥性拉進來補到脾陰。如果脾陰已太多,會
腹瀉了,像真武湯在此時就要去掉芍藥。
吃當歸會上火的人,據(jù)皮沙士先生所教導,是因為當歸會釋出肝中所藏之血,平常體質寒而脈管偏窄的人,一下子容不了血量暴增,就會因此而牙齦腫了。這種人如果在當歸劑中加一些芍藥(可以比當歸多一些,但不要多太多),再拉些血回肝臟,就不會上火,這個道理亦可見于四物湯之中。有不少人,吃當歸會大上火,吃同樣是大暖藥的小建中湯卻會上身清涼,口舌生津。
芍藥其實不是酸的,是一種“有味道,但不知是什么味道”的怪味(真是死性不改,連味道都收斂起來!),《本草經(jīng)》也只寫做“苦平”,或許是它收斂的藥性,恰與“酸”收斂的特質相同,所以后世本草才都說它“味酸”吧?
◎
生姜 古時候的“強”字寫做“強”,姜,就是一種很“強悍”的藥,又被稱為“御濕之菜”,可以“強御水氣”,把身體諸系統(tǒng)中多余的停濕停寒打掉。所以有些體質寒的人吃白菜會沒力氣,炒白菜時放一點姜就沒事。如果用得多,重大的“水毒”也能治(“水毒”是日本人辨證時用的字眼,相當于《傷寒論》說真武湯時的“中有水氣”的“水氣”,是一種欠缺能量的寒水之氣,大概日本人發(fā)現(xiàn)這東西其實對人體很傷,故用“毒”稱之,我覺得有道理,茲從之。)。
不過,生姜的藥性比較“散”,可以用在補藥中,本身卻不是補藥。李東垣就勸人“夜不食姜”,因為會散氣。而治
咳嗽也不用“生”姜,因為它會讓人的氣更沖上來,肺寒咳嗽用的是“
干姜”,它曬干之后,沖力就會轉化成熱力,可以從脾胃把肺烘暖,烤干寒飲。
而在“桂枝湯”這個方子中,前面講的生姜藥性,只和脾胃受寒的“干嘔”有一點關系,卻還沒有講到真正的重點。如果讀者是心細如發(fā)的名偵探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前面治“太陽中風”講到桂枝、芍藥,感冒要如何好?似乎還欠臨門一腳,而這一腳,就在“生姜”。
中國本草書常說:“孕婦食姜,令兒歧指”,你看姜這個塊根生新分支的方式就知道,都是從趨近九十度的角度橫岔出去,所以,如果這種能量人體攝入太多,就會害胎孩的手指分岔,五枝長成六枝。
如果沒有生姜,桂枝在動脈中的藥性就一直沿著血管沖到底,離不開“營分”這血管之內的范疇,桂枝破風邪的“侵”之力再強,對囂張于“衛(wèi)分”的風邪來說,也像是過站不停的子彈列車,風邪站在月臺笑著揮手說拜拜就好,打不到它哩。必須有生姜“橫開”的藥性,才能把桂枝的力量通到分支微血管及脈管之外,到達風邪所在的“衛(wèi)分”肌腠之間。
所以,號稱“通調營衛(wèi)”的桂枝湯,其實“通營衛(wèi)”的主力是在生姜和大棗(大棗后面會說)。有些人營衛(wèi)不和,吃補藥也會因為營衛(wèi)不通而滯住藥性,補不進去反而彈回來上火,很多補藥都會叫人用“姜、棗煎”,就是在處理這個層面。當然,這種case,直接吃小建中湯也很好。
在“桂枝湯基本結構”的處方中,生姜和大棗相互之間的加減,可以對該方“矯”出“偏入營分(血分)”,或是“偏入衛(wèi)分(氣分)”的效果。
生姜加量的方,例如“新加湯”、“黃耆五物湯”……其中新加湯,桂枝多載了
人參(補氣津)緩重的藥性,又因為生姜加量清衛(wèi)分凝滯之邪,二者皆分消了桂枝的沖力,所以“桂林古本”中要“去芍”(宋本是“加芍”),解除它對于桂枝的束縛,藥力方足。而治“血痹”的黃耆五物湯,生姜加倍,以“身體易麻”為由,多將桂枝的藥性帶進微細血管以充肌肉中的
氧氣,原來也是要去一味藥來解放桂枝的力道,可是通血的“芍藥”于血痹有不可取代的功用,于是就去掉了使藥性變緩的“甘草”(去甘草還有另一個原因,在下文『甘草』中再述)。
而偏入營分的桂枝系變方,最具代表性的,即是“當歸
四逆湯”,因為它的主要病機是血不足、血滯、血寒,所以姜減量而棗加量(基本變化由十二枚加至十五枚,《桂林古本.厥陰篇》中,尚有當歸四逆加參附及加萸姜附二湯)。劉力紅《思考中醫(yī)》另有“群陽會”、“群陰會”之說,可參。而〈婦人雜病〉中的“
溫經(jīng)湯”一方,雖不用棗,但屬血分藥,生姜亦減量。
《神農本草經(jīng)》中說,生姜“久服去臭氣,通神明”,生姜這味藥,對于驅除日本人說的“水毒”所生的腐臭氣是相當有用的(仲景用生姜的真武湯,基本上就比用干姜的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玄武湯功效更神妙)。基本的結構是“生姜、黃耆同用”可以去體臭。日本方面用“
防己黃耆湯”(其中生姜比例相當大)治
狐臭,據(jù)說大有效驗。只是JT非常不擅長用“防己”這味藥,隨便吃一點點,連吃幾天,就會胃寒到變成又頭痛又反胃的
吳茱萸湯證。所以也無法真的向讀者推薦這個方,尚有待高手指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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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棗 除非是特別要入腎,否則用“大棗”就是用“
紅棗”,不是
黑棗。
大棗肉
黃皮紅,又甘潤多汁,補脾而又能兼入心補心,是養(yǎng)營血的好藥。這些功用,不必說經(jīng)方家,會一點中藥的人大都曉得的。
這個效果,在“桂枝湯”中,即是從脾胃之分(氣分)補入營分,支援桂枝,做為桂枝行營分的后備補給。所以才說桂枝湯中調營衛(wèi)的主力在“姜、棗”二藥。
而它含有大量的綜合維生素,吃大棗等于吃“克補”、“善存”,對病人也是有用的。
以上是最基本的必要藥性。
而,大棗,另外還有幾個層面的藥性,在桂枝湯中也是有用的,我們再來看一看:
大棗雖然是甜的,但中國人卻說它的皮“微帶辛味”,既有“辛味”,便是略有“金”氣,而這“金氣”是哪里來的呢?
棗木是一種有刺的樹。中國人對于有刺的樹通寫作“朿”,長得直而高的就寫做“棗”,長得低矮而橫向蔓延的就寫做“棘”。
因為我們的基本理論是“物心不二”──有那個形體,就有那個能量──所以,有刺的植物,它的靈魂一定含有某種“鋒銳之氣”,它的磁場才會在這物質世界中“鑄造”出那樣的形體。最具代表性的大概就是“
皂角刺”了,又尖又直,簡直不像是樹木,而像是鐵工廠做出的釘子。而這味藥當然也是“潰腫攻堅”的要藥了。據(jù)李時珍《綱目》所載,皂角樹要結
皂莢的時候,最好在樹身鑿個洞埋一些
鐵粉進去,該它吸“
鐵精之氣”,皂莢才會結得好。而如果在制這味藥時,用了鐵鍋煮藥或用鐵鍘刀碾藥,那些鐵器都會很快就壞掉,因為令“鐵之所以為鐵”的“鐵精之氣”會被這種藥吸走。──以上是在岔題說皂角樹,不是棗樹。
而棗樹呢,這方面和皂角樹就有一點一樣也有一點不一樣。棗樹雖然有刺,但不太尖,可是,它的木紋卻是非常細致,可以做高級家俱的。棗樹在開花結果之前,中國人發(fā)現(xiàn),要拿刀斧在樹皮上乒乒乓乓亂劈亂砍一通,結出的棗子才會肥潤甘美。
也就是說,棗樹的生態(tài),和鋒銳殺伐之氣有關,可是鋒銳殺伐之氣卻不是它的終極,而只是一個過渡期,到最后,它會吸納那些鋒銳殺伐之氣,而把它化成極精致柔和的補養(yǎng)營血之力。
所以,中國人用棗子來“安神”,道理就在這里!渡褶r本草經(jīng)》說它“主心腹邪氣→安中養(yǎng)脾→助十二經(jīng)/平胃氣→通九竅/補少氣少津液,身中不足/主大驚/和百藥”等等的藥性,和其他補藥就有了一些些的不同;而它“和百藥”的效果,也就不同于甘草的“解百藥毒”。
最近,想到大棗的藥性,就會忍不住聯(lián)想到倪海廈先生的“用重搖滾來平定心情”其事。外剛內和之人,舉措或同于此類歟?
所以,在諸藥藥性各異,而藥性和邪氣相刃相斗的當下,有“大棗”這味藥在其中“化殺伐之氣為補養(yǎng)之力”,豈不妙哉?對病人是很體貼、很有愛心的。
這一類“轉化”的藥性,在時方中還有一味不怎么重要的藥味“
楮實”可以一提。楮實在“
還少丹”中可算是以此類藥性做反佐之藥。
楮實子、楮樹,臺灣多得很,古時候的中國人,在種楮樹之前,會先播麻的種子,等麻長高了,再一把火燒掉,這樣子,緊接在后的楮樹才會長得好,不然會又干瘦又易夭死?墒悄兀L大的楮樹,卻是一種樹汁多得不得了的樹,割了一碗還有一碗……也就是說,楮實具有一種“轉火氣為水潤之氣”的功用,在還少丹這種大劑補陽補火藥群中,反佐此一味藥做調節(jié),亦是一種制方的巧思。
大棗本身,還有另一種物性,就是“榨不出汁”。你看美國加州蜜棗之類的東西就曉得,汁和果肉融成粘糊糊的一團,弄弄就變“棗泥”,不是果汁。而在桂枝湯的結構中,桂枝會助膀胱氣化,生姜逐水氣,芍藥通陰以利尿,保濕的甘草只有二兩,再多會拖住藥性……從某個角度而言,保水的力道尚嫌不足。有了“最榨不出汁”的水果大棗坐鎮(zhèn),脾胃區(qū)塊的水分就穩(wěn)住了,營養(yǎng)也比較不會流失。黃耆建中湯“腹?jié)M者去大棗”亦同此理。這是大棗的另一層物性。
而大棗這種“固脾胃區(qū)塊之水”的效果,在“奔豚病”的證治中也可見一斑,前面說“桂枝”時也提到,桂枝加量可以反向下壓,所以用“桂枝加桂湯”;除了桂枝加桂湯有大棗之外,奔豚才剛要發(fā),尚在“臍下”時,對證的“苓桂甘棗”湯,亦是桂枝加到四兩把方向轉下,而大棗加至十五枚,把脾胃區(qū)塊的水固定住,不要讓腎區(qū)塊搶去用來作亂。至于已經(jīng)取道肝膽區(qū)塊攻上來的“奔豚湯”證,水已經(jīng)被搶走了,用大棗也是亡羊補牢了,沒效了。于是就不用大棗,而用較多的生
葛根(桂林本用葛根四兩,《金匱》用生葛五兩)去把水搶回來(葛根的藥性,容本文下篇再述)。
而“入營”的藥性,本來就是基本,前面“生姜”部分也已說了。那你說,大棗的藥性這么溫和,是不是不加也可以呢?感冒藥還是感冒藥嘛?這,民國初年陸淵雷的學生宋道援,在對證的前提下用
大青龍湯而不加姜棗,兩服下去,病人就死了。可見它并非可有可無之物。
◎
甘草 甘草“生用瀉火,炙用補中”,這個,看《本草備要》就有了。大家都曉得,用甘草瀉火,和用苦寒藥瀉火是不一樣的。甘草、黃耆、人參同用,那是“甘溫除大熱”,元氣夠,抵抗力好,自然就不會“發(fā)炎”也就是“上火”。而單一味生甘草的瀉火,與其說它是“瀉”,不如說它是“緩”。就好象西藥中的類固醇那樣,一投下去,細菌也變慢動作,身體的反應也變慢動作,大家都慢了,氣氛就沒那么火爆了。它消炎的作用雖很好,但副作用卻也和類固醇差不多,大量久服也會變月亮臉。
至于它“解諸毒”的效果,也可以說一部分包含在“緩”的效果之中。另外就中醫(yī)的思考,則與它的“甘”味有些關系。像日本人古時候,如果中了河豚毒,就要把人頭以下埋進土里過一宿,說這種“土氣”可以解毒。而地球這一大塊“土”,的確,很多毒素埋進地下之后,過很多年,也就分解掉了。這是土的性質。而甘草是諸藥中之至甜者,所以也具有這種“土性”。
各種力道猛烈的藥,不論寒熱,加了甘草(生炙皆有此效),它們的力量就會變溫和一些,這是甘草的“緩”性調和于其中故。
而甘草又叫做“
國老”,也就是朝近中侍奉過兩三代君主的老臣。這種人,在故事中,多半是“和事佬”,總是在排解紛爭。一帖方中加了甘草,它就會像個和事佬一般,居中做協(xié)調人,讓桂枝做桂枝該做的事,芍藥做芍藥該做的事……各盡其分而不相爭。這個藥性,相信大家也都曉得。
用炙甘草這味藥,當然,也可以說是同時有用到它緩諸藥、調和諸藥、補中焦脾土元氣……這好幾個層面的藥性。不過,其實,在不同方劑不同的甘草用量中,可以看出該方所“取用”的不同層面。
傷寒方中,甘草有用四兩的(甘草干姜、芍藥甘草、甘草瀉心、
炙甘草湯等),有用三兩的(理中、小
柴胡湯、柴芍草枳湯〔
四逆散〕),有用二兩的(桂枝湯系、四逆湯、
白虎湯、
桔梗湯等),有用一兩的(麻黃湯、
調胃承氣湯等)。
最簡單可以看出來的是:如果只是要它“緩諸藥”的藥性,那放一兩就可以了。
而如果主力是要用它補中焦,通常是三兩起跳(當然還是有例外,如〈厥陰〉黃連
茯苓湯,人虛者加甘草二兩)。
于是,許多方劑中的“二兩”就變得有些不可解了。是“要補又不能太補,要緩又不可太緩”的意思嗎?當然這么想也是可以的。
但,在不少“二兩炙甘草”的方劑中,更可以從中揣摩出甘草除了前述藥性之外的另一種特殊藥性──“定方位”。
什么是“定方位”呢?
就是,有了這二兩甘草的“土”氣,其他的藥物,就會以此為座標軸,而分得清“上下”的方向,藥性輕于甘草的就向上,藥性重于甘草的就向下,整個方的作用點,會變成“先以脾胃為集合點,再各自出發(fā)去做各自的事”。
也就是說,二兩及二兩以上的甘草,使用的時機,多半是“能抓得準病邪的位置”的情況。如果某種病、證,是病位“不確定”或“不存在”時,甘草就有去除的可能。
病位“不存在”的代表,是白通湯和
烏梅丸。之所以不存在,是因為“陰陽離決”(參考《整合中醫(yī)學年刊》第五期),寒處大寒,熱處大熱,彼此各據(jù)一方不相接觸,這種時候,剛好位在中間的甘草,踩在沒人相斗的空洞區(qū)塊中,則無所用武之地。
病位“不確定”者,簡單來說,即是“有病則病受之”之方,讓藥自己去找病,不先給多余的方向提示,免得反而走錯路。
因為沒有甘草的方子太多了,在此無法一一列舉,只隨手捻幾個例子來看看:麻黃湯只有一兩甘草,所以,藥的作用方向不確定,你要用來開肺也行,要用來宣腎治感冒并發(fā)急性腎炎、蛋白尿也行(皮沙士教的劉渡舟用法);真武湯無甘草,其中藥味可以自由排列組合,變成了“治病種類最多”的奇妙方劑(詳細于本文下篇〈五臟調律〉再述);治血痹的黃耆五物湯,它痹不一定是痹手還是痹腳,去甘草除了之前所述解除對桂枝的束縛之外,同時也解除了對特定作用點的限制;
薏苡附子散,胸中濕寒之氣壓住心臟乃至悶痛,散劑的意義乃是要它一入喉就藥力炸開,不得以脾胃做起點,故不用甘草;麻黃附子
細辛湯以腎區(qū)塊做起點,不用甘草(尚未入里時,則可用麻黃附子甘草湯);受驚留下的傷痕“驚痰”可能在任何地方,故柴胡龍牡湯不定方位,讓它自己去找病……。
當然,因不欲其藥性過緩而不用甘草的方,當然更是多了,只是這種的讀者一看就會明白,故從略不提。
其實,桂枝湯本身并不是發(fā)汗藥。桂枝湯服下后,除了啜粥充谷氣以助汗之外,還要蓋點東西,把汗微微逼出來,這樣,經(jīng)過前述五味藥的力量,就可以以那幾滴汗做媒介,而把風邪驅出體外。如此,就功德完滿了。
這,與其說是“藥效”,讀者會不會覺得,感覺起來,也很像是一種“內功”呀?
桂枝、芍藥畫出了一個動脈出、靜脈回的大圈圈,大圈圈中又包含了姜棗入營出衛(wèi)的小圈圈,再加上甘草為這兩個圈圈定出一條地平線……嗯!果真很像是一個古寫的“旦”字哩!難怪《湯液經(jīng)法》桂枝湯的原名就叫做“小陽旦湯”。ㄟ@是JT的個人自由聯(lián)想啦……)
像張元素治外感的九味
羌活湯,或更早宋朝嚴用和《和劑局方》治
傷風諸經(jīng)頭痛的
川芎茶調散,所顯現(xiàn)的是另一種思考。羌活湯或茶調散,用的都是入諸經(jīng)的驅風藥,是“用藥歸經(jīng)”理論的一種實踐,這是時方派用藥的主導性思考之一。
然而,桂枝湯,則是“辨證”必仔細推敲出病在哪一經(jīng),用藥卻不必隨經(jīng),從營衛(wèi)之氣的這一頭“脾胃”把藥力從營分送進去,再由營入衛(wèi),解掉衛(wèi)分的風邪,同時也就治好了衛(wèi)氣的另一頭“太陽經(jīng)”中的病毒(嚴格來說,好象是營血出于脾,而衛(wèi)氣出于太陽經(jīng)?)。與曹穎甫齊名的傷寒家陳伯壇,于其《讀過傷寒論》中言桂枝湯乃“從太陰底面以開太陽”,庶幾得之,真乃卓見。
那么,你說,桂枝湯,到底入不入“太陽經(jīng)”呢?有過兩次,JT腳的小趾發(fā)
痛風,想想小趾在太陽經(jīng)上,就吃了點桂枝加桂湯,兩次都是幾秒鐘就好了。我想,果然是可以循此路而調理太陽經(jīng)的吧。
和讀者一帖桂枝湯就講這么許久,也真是辛苦讀者了,不過,是否,再回頭看看前前段《醫(yī)宗金鑒》、《醫(yī)方集解》對桂枝湯中諸藥的認識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經(jīng)方派和時方派眼中的每一味藥,真的頗有不同之處?
-----------謝謝樓主,謝謝JT叔叔,很牛!
“旦”字的那個解釋太形象了,有一氣周流的影子。
-----------謝謝樓主,收起來了.放MP4中慢慢看...
-----------好文,jt是優(yōu)秀的傷寒家!
-----------如果能把JT的文章出版就好了
-----------好文。。。頂貼再看。
-----------弱弱的問,JT是誰?
-----------JT臺灣中醫(yī)牛人,水平高于倪海夏
-----------是的,想不到臺灣也出了這樣一位高人